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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培学院通识教育新探索 ——元培学院赴郑州考古体验活动纪实

      4月18日,在元培学院领导的大力支持下,元培学院30余位同学在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、元培学院导师雷兴山的带领下,赴郑州开展了为期三天的考古实践活动。元培学院课外导师吴言动倾情赞助并全程参与此次考古实践,元培学院导师办公室主任吴跃、综合办公室副主任兼外事秘书漆丽萍、团委书记郭利、常务副书记贺飞、2013级辅导员周文杰与同学们一起参加此次活动。

燕园外的第二课堂


    “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,而是一门意义非凡的校外实践课程。”在出发之前的考古学入门讲座上,雷兴山老师这样告诉同学们。
    本次考古实践活动是一门经过精心设计的课程。赴郑州前,同学们就做好了充分的“课前预习”:雷老师专门来到元培学院,做了题为“手铲释天书”的讲座,向同学们介绍了考古学的基本常识;两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,既有动手操作的田野考古实习的“练习”,又有参观、讲座等“课堂教学”;回到北大,同学们还将撰写实践报告作为“家庭作业”,并且进行专门的“作业讲评”总结大会。课程体系的完整保证了此次实践活动的高质量。
    一本一笔,用眼用心。这是雷老师对实践团成员们的要求。
河南省博物院里,一件件精美的展品引得同学们凝神细视。大家在聆听讲解的同时,以笔记录、以心体会趣味盎然的考古和历史知识。雷老师不断引导同学们挖掘、体察文物背后的精神气质和文明密码。在镇馆之宝“莲鹤方壶”前,雷老师郑重地向同学们介绍了这件文物的重要历史价值:飘然灵动的仙鹤与凝重深沉的青铜的结合,奏响了春秋末期新旧思想碰撞的恢弘乐音,成为青铜时代的绝唱。林间月下,仙鹤引路,那扇青铜大门倏然而开,恍惚间仿佛目置身乱世的纷争与辉煌……此时的此地,不仅是传授历史知识的教室,更是人类文明与智慧薪火相传的殿堂。
    在郑州商城的古城墙遗址复原展示处,雷老师带领同学们来到亳州地形图前,简要介绍了关于郑州商城是亳都还是隞都的学术争论。随后,他深入浅出地启发同学们一步步推进关于此争论的考证,其间不断有同学提出自己独到的想法,奇思妙想不断,欢声笑语亦不断。雷老师参考同学们的意见,整理了“亳隞之争”的思路,将原本复杂的考古问题离析解构,其论述之深刻、语言之风趣,甚至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。最后,雷老师谈到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——考古到底有什么用?他说,一个人失忆了,可能会找不到回家的路;而如果一个民族失忆了,它将来的发展都会受到威胁。一个对社会没有用的学科是缺乏生命力的。考古学不能闭塞在学术圈之内,它的责任在于提醒人们不忘过去,把我现在,展望未来;只要运用得当,文化遗产可以让生活更加美好。
    课堂教学附带的“随堂测验”更为本次活动添彩。参观郑州城隍庙和文庙时,雷老师不停地向同学们发问:“城隍庙的‘隍’是什么意思?”“城隍庙是什么类型的建筑?”“文庙和城隍庙在空间布局上有什么不同?”“如何消除博物馆疲劳?”一个个突如其来的问题,让大家认识到自己原本走马观花式的游览,难以把握文化现象的真正特征与内涵。问题是启动思考的钥匙。在雷老师的引导下,同学们调动感官,认真思索,不断追问,收益颇丰。

知行合一的当代学风


    考古学是一门实践的科学。本次考古实践的重点无疑落在了“郑州赵村遗址田野实习”活动。
    亲临考古工地,体验田野作业,让大多数非考古专业的老师和同学得到了专业的田野考古训练:第一步,刮土,直至地面无一点浮土;第二步,根据土质土色的不同划分地层,初步辨识地层的类型;第三步,选择最晚的地层向下发掘。众人被分配到6个探方中,在专业的技工指导下严格按照田野考古的要求进行发掘。雷老师将一上午的考古实习时间分成了三个时间段,动手操作和现场理论讲解交叉。同学们现学现用,不亦乐乎。在此过程中,既有亲手将先秦时期的陶片挖掘出来的欢呼雀跃,又有在雷老师的指导下对于文物的价值及其保护的冷静反思。而几个考古方向的同学们表示,只有真正拿起手铲,才能深切领会考古学的真谛。

学校与社会结合的教育模式


    此次郑州考古实践活动得以成行,离不开元培学院导师委员会行政主任吴言动老师的鼎力支持。这位投身商界的北大校友,深感教育的重要性和考古的魅力,不仅为活动提供了全部的资金支持,还邀请朋友们一起亲身参与考古实践活动。
    郑州考古界的专家们也为本次活动提供了大量帮助。在河南省博物院,北大校友、副馆长田凯亲自担任讲解员,为同学们介绍博物院历史沿革及发展概貌,还邀请老师同学们一起欣赏了全国独一无二的华夏古乐演奏;在郑州商城遗址,郑州市文物局局长任伟、郑州市商城遗址保护管理处马主任带领同学们参观,并对详细介绍了郑州市日常的文物保护工作;在赵村遗址考古工地,郑州市考古研究院院长、北大校友顾万发给同学们送来了手工特制的手铲,期望同学们在郑州学有所乐、学有所得。作为从事考古研究和文物保护的官员,他们从政策制定和城市规划的角度出发,指出了文物保护和城市发展的固有矛盾,以及在矛盾解决过程中的新思路,为同学们了解考古学提供了新的现实视角。

考古学家的家国情怀


    “考古学是一种完美的生活方式: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完美的结合,是城市生活和农村生活的完美结合。考古活动既是一项非常严肃的科学活动,又是非常刺激的探险活动。”这是雷兴山教授所理解的考古学生活。
    从事考古工作二十余年来,亲手发掘出一个个震惊世界的文化遗址,雷兴山老师始终未减那一份对于考古的兴奋和好奇。繁忙的一天行程之后,雷老师利用晚上的时间给实践团的同学们做了题为“考古学是什么——大周原考古纪实”的讲座。两个小时的时间里,雷老师激情澎湃地讲述了自己近年来在周原地区考古的成果和体会,并提出了“基于文化遗产保护理念下的田野考古学理论”。雷老师沉痛地说道:“比盗墓贼更加可恨的,是只知兴建高楼大厦的不良政绩观。现在的中国,平均每天有六个古代遗址永远消失在推土机下。”作为“眼里常含着泪,心里常流着血”的考古学家,雷老师一方面积极制定田野考古的新标准,引入新的田野考古理念,尽量减少对古代遗址的破坏;另一方面,随着文物保护和城市发展、百姓福祉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突出,他强调保护文化遗产的同时,一定要给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提供便利。
    此次实践活动带给同学们最深的体会,莫过于“文化遗产能让生活更美好”。郑州的商城遗址原本是城市中最脏乱差的棚户区,而商城遗址的改造,让棚户区的居民得以入住基础设施齐备的楼房。曾经蚊蝇密布、污水横流的地方,如今变成了环境宜人、游人如织的城市公园。筹建中的商城遗址博物馆更将为这一地区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。文化遗产,不仅应体现了一个城市的精神气质,也应为这个城市的人民带来实在的利益和福祉。唯有如此,才能激发最广泛的遗产保护意识。赵村遗址的考古工地上,帮助同学们清土的当地村民们热情而友善。他们不但尽职尽责地将探方中挖出的浮土全部清除干净,还不断地提醒同学们小心谨慎,不要破坏了文物,更时不时地提出实用的发掘方法。考古工地的建立,使他们拥有一份轻松舒适的工作,而未来文化景观的兴建必将给村民们带来更大的实惠。
    这次40余人的考古活动,对于雷兴山老师来说,不仅是考古学知识的普及,更是一种理想信念教育。考古学延续着我们民族的记忆。它不能只是象牙塔里的学问,而应该有更深远的现实关切。“手铲释天书,仁心怀家国”是考古学家的情怀,也是实践团同学们的切身体会。

元培的探索和坚守


    此次实践团带队老师雷兴山教授还有“元培学院导师”的这一重身份。元培学院导师制自2004年正式推行以来,已经成为“元培特色”。学院从北大各院系中聘请资深教授作为导师,通过讲座、座谈等活动开阔学生的学术视野,对学生的选课、选专业、学习内容及方法、科研活动等进行指导。雷老师此次以“元培学院导师”的身份组织赴郑州的考古实践活动,丰富了元培导师制的活动形式,深化了“导师制”的内涵。
    此次考古实践活动可谓北京大学36号宿舍楼的一件大事。作为目前北大唯一的住宿学院,36楼是元培同学们共同成长的摇篮。文理混合分班、混合住宿,各个年级学生同住一栋宿舍楼的管理模式,为郑州考古实践活动等全院性的活动开展提供了可能,也为不同方向、不同年级的同学相互交流搭建了平台。从2001年的元培计划实验班到如今的元培学院,名号的变化背后,导师制、自由选择专业制度、弹性学习年限制等一系列体制机制日益发展完善。
    学院不断发展壮大,元培人的信念始终未变。“北大生与涯,心系国与家。”在元培的大家庭中,同学之间少了功利性的竞争,多的是选择个性发展道路的自由和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和反思。元培人常有理想主义情结,常聚一堂,阅读经典著作,讨论学术理论,思索现实问题。突破学科的限制,从而能以更广阔的视野,构建更完整的知识结构,培养更健全的人格心理,为高等教育新模式探路,为国家发展贡献点滴智慧和心血。
    子曰:“君子不器。”通人胸中,怀百家之言。“通识教育”素来是元培教育的基本理念之一。本次田野考古活动为同学们搭建了燕园之外独特的第二课堂。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完美结合,有利于知行合一的学风的培养。在雷兴山老师的悉心指导下,考古学不再是令人敬而远之的神秘怪谈抑或枯燥难解的数据报告,而是眼前精美的青铜器,是头顶的画栋飞檐,是手铲上的泥土,是一门活生生的学问。而学校与社会相结合的教育模式,更令同学们深切感受到学术与现实接轨的重要性。封闭在象牙塔中的学科终将被社会背弃,作为北大人应时刻将群众的福祉铭记心头,就好比文化遗产的保护,亦要考虑到居民的利益。此外,雷老师演讲中所流露的考古学家拳拳的家国情怀,让在场的老师同学无不感怀至深,掌声久久不息——岂是纸上空谈的口号可比?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考古实践活动为同学们开辟了一方新天地。元培人走出校门,投身实践,此刻启发自我,学成回报家国。
    4月20日晚,参加元培学院郑州考古实践活动的老师同学满载而归。正如雷兴山教授所说,“这定将是他们终身难忘的经历”。更为重要的是,此类活动必将是元培人共同的温暖记忆。近期,元培学院拟召开活动总结大会,总结经验教训,将此项活动规范化、制度化,并以此为契机推出更多元培的特色活动,推进元培学院通识教育的创新和发展。

供稿:雷渌瑨、刘佳佳、徐佳
摄影:张乐凡              
(元培学院学科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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